酩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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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师个人向————冷光

呜呜呜我夸爆 ! ! !

白璐为霜

标题取自同名歌《冷光》

第四弹活动,听歌写文,不知道是谁点的这首曲子,但是实在很好听,第一反应的就是人偶师,但是斟酌之后更多的戏份还是阿云时期,带有大量的个人妄想与铺天盖地的私设。

意识流,ooc预警

@末日沙雕餐厅宣传部

——————————

从窗帘的间隙投下的阳光像一簇金色的麦穗。

躺在床上的阿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束光想着。

他伸出手虚虚的把那束光握在手里,然后看着光印上自己苍白的皮肤。虚弱的漂浮着的暖意笼罩在那片皮肤上,让他更深的感觉到身上的寒冷。

阿云仰起头,从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喘息。

窗户外的人们围绕着巨大的花车嬉笑着跑过。蜂蜜与奶油的甜蜜气息和纷飞的花瓣一起在空中飘散。

这是云守九城久违了的春之祭。

在云迁回到云守九城之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闲心来举办这一年间最大的盛宴了。

阿云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外面的景象,人们是如何取下窗与窗之间陈旧的晾衣绳,搬开道路旁堆积的杂物,为花车腾出足以通过的道路。如果他们拿出的花车是他和高郎言秋找出来的那辆,那可是个大工程呢。

【诶,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参加春之祭吗?】

他像被打了一拳一样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窒息感和反胃感带来的头痛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并不是因为外界的喧闹喜悦而感到痛苦,因为这就是他坚持到现在想要看到的场景,他所感到的痛苦的原因是————

“执理官希望您在三十分钟后到达大礼堂参加春之祭。”

阿云翻了个身,拼命的捂住嘴抑制自己的呕吐欲,视线里出现的是一双黑色的长靴。往上看去,是他意料之中的,苍白僵硬的塑料人偶。

“执理官希望您在三十分钟后到达大礼堂参加春之祭。”

执法者重复了一遍,阿云无法抑制的干呕起来,他用手肘撑着床,狼狈的半伏着身体,漆黑的头发垂下来,有汗水顺着发梢溅到地上,在木色的地板上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

“执理官希望您在三十分钟后到达大礼堂参加春之祭。”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执理官——”

他无法抑制的呕出酸水,胃部的痉挛和一直以来的窒息感让他感到耳边嗡嗡作响。连执法者的声音也在耳鸣中被拉成了漫长的线,转变成大脑无法理解的杂响。

但他知道,他还是得过去。

在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溃之前——

“阿云,你看!是花车啊!”言秋坐在阿云和高朗肩膀上兴奋的扒着墙檐。

阿云托着言秋的左腿,和托着她右腿的高郎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春之祭是贫困混乱的云守九城为数不多的大型祭典。也是他们这样的孩子每年最期盼的庆典。尽管狭窄的街道并没有足够的位置可供观赏,孩子们还是会见缝插针的在各个角落里享受这一天。

阿云和高朗对花车的兴趣其实不大,男孩子们正是刚开始有了性别意识,想要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的时候,对花车这样花哨的东西抱有一种矫正过度的疏离感。但言秋喜欢,喜欢在她出生的这个脏乱黑暗的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繁华似梦的春天一样的景象。

“你看够了没?”阿云问,他想和高朗去他们之前发现的废弃仓库,对男孩子来说废弃仓库里充满时代气息的破旧机器比花车的吸引力大的多。

“再等一下,一下就好!”言秋扒着长满青苔的石墙,手指下滑腻的触感完全无法阻碍她,因为再过一会,花车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经过,到时候的她可以在上面拽下一两朵小花,把春天的气息在自己身边多留一会。

“算啦,今天好歹是春之祭嘛。随她吧。”高朗笑嘻嘻的说,顺便用力把言秋往上举了举“要拿一朵最好看的花啊!”

阿云一脸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和高郎一起用力举起言秋。听到轻盈甜美的音乐声逐渐靠近,言秋往前探了探身体,期待的伸出了手。

正盘算着一会去翻仓库的阿云突然感觉耳侧传来轻微的压迫感。抬起头后,看到了一脸错愕的高朗和他眼里倒印出的同样错愕的自己。

高郎的耳边别了一朵艳红的玫瑰,毫无疑问自己头上肯定也有。

“!言秋!你这家伙——”阿云马上嚷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浮起了梅子般的嫣红———气的。

“啊啊别动!言秋要被你摔下去了!”高朗还没来得及生气就惊慌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扶着言秋怕她掉下来。

上半身完全悬空的言秋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着,披散的长发搭在身上,发梢随着她的笑声颤动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倒印在她微蓝的眼瞳里。

那个时候的他们没有想到,仅仅五年过去,这样的相处,就成了无法触及的妄想和再也不敢回忆的过去。

“带我一起去!”言秋在兵荒马乱的人群中拽住了阿云。

阿云刚想开口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上一片潮红“别闹!”

“谁闹了!让你们带我一起去!你们去救长官,一个开路一个救人,总不能没个殿后的!”

“言秋。。。”

“高朗你别说话!”言秋紧紧的扯着阿云的袖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我能做什么。”

“我们没有重来的机会,任何能让成功率好高一点的东西都要带上!”

阿云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看了看言秋,又和高朗对视了一眼。

“。。。好吧,但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啊。”

“小瞧谁呢',你这家伙!”言秋冲他呲牙咧嘴了一下,再对上高朗的目光。

“。。。。。。”

“就算死掉,也好过这样苟延残喘。”

高朗沉默着伸出手摸了摸言秋的头发。

【就算死掉,也好过这样苟延残喘。】

“诸位云守九城可敬的居民——”

云迁站在礼堂最前方声音激昂的讲话,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坚硬,带着成年人饱经风霜又坚不可摧的坚实,是作为政治家最容易博得民众信任的一张脸。

“让我们欢迎我们九城最可敬的英雄!”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在那个男人向他伸出手时忍住了呕吐的冲动。

他站在讲台上,俯视着底下一张张洋溢着安逸与幸福的脸,没有一个人对他脸上的浓妆露出疑惑。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

云迁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

顿了顿,他慢慢拉起半边嘴角

“为了我们美好的新生活——”

为了我们美好的新生活。

阿云靠着楼梯慢慢的滑落了下来,令人头痛欲裂的窒息感依旧扼着他的喉咙。他看着天花板,角落里的一小块霉斑延伸出了蛛网般的纹路。

窗户外的白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云迁残缺不全的身体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惜他已经无法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注视他了。

他闭上眼,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言秋坐在长满铁锈与青苔的废弃机器上,童子军裤下露出圆润的膝盖和线条漂亮的小腿。微蓝的眼睛里倒印着他和高朗忙忙碌碌的样子。

“阿云你快点啊!别像个小姑娘似的。”“滚吧你才是小姑娘!”

他翻开弯折的钢筋,和高朗一起把最大的那块钢板挪开。

“哇!”言秋捧场的喊。

“喔!比我想的还大啊。”高朗抬起头,看了看这辆巨大的废弃花车,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等有机会,咱们一起把它修好吧!”

“到时候,要在上面装满你最喜欢的花!”

他们一起回头,看着坐的高高的言秋。

金色的阳光从缝隙间投入,在少女的身前身后落下成片的光影,细小的尘土轻盈的跳跃飞舞着。

她的长发落在地上。

阿云靠着楼梯发了很久的呆。

突然,一点红色撞进了他的视野,阿云定下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执法者肩头的那簇羽毛。

他沉默了一下,盯着那簇艳红的羽毛,它在空气的浮动下轻微的颤动着。

“脱。。。”沙哑的声音顺着气流流出喉管“脱下来。”

他再也回不去了。

人偶师睁开眼,慢慢吐出一口气,微凉的气流顺着他的喉管吐出来。

他站起来,皮革摩擦着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他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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